众人还在为之感叹，听万俟玉儿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，确实跟其他人的字体不同。
江卿他们此时也恰好走了过来，听到万俟玉儿这么说，又看了看榜上的名次，心里了然，轻笑道：“没有规定我必须要用楷体，用我自己擅长的也有错吗？”
“你们用的楷体也是自己所擅长的，难道就不准我用我擅长的？这是什么道理？不过是万俟小姐觉得我拿了第一，不服气罢了。若是没了我，”上扬的尾音带着丝丝挑衅的意味，“你就能进前三甲了。”
听到江卿这么一辩论，众人意识到确实没有这个规定，谈论的声音也渐渐小了很多。
江卿本不屑与万俟玉儿争论，不过她说的话又实在令人觉得可笑。
江卿冷道：“还有，什么叫正经的楷体，你的意思是说宋祖的鹤体不正经？不知道万俟小姐有没有听过一句话——‘北宋徽宗瘦金体，南唐李煜金错刀’？北宋南唐的天子，难不成是不正经的吗？”
江卿看她一脸疑问的样子，冷笑道：“呵，看样子是听都没听过了，既然如此，那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评判我的字？纵是不服气，后面的测验拿出真本事便是。倒也不必在这上面给我下绊子，什么时候书体也有高低贵贱之分了？还是说万俟小姐自诩高贵？”
江宁知道江卿嘴利，看她有些生气，在旁边不动声色地拉了拉她的袖子，担心她没忍住闹出什么事儿来。他们不怕事儿，但论起对付毅国公也确实麻烦。
萧慎远远地看到这边吵了起来，起身说道：“好一张利嘴，我去会会她。”
“堂堂天子，不问政事不理朝纲，却偏偏喜好舞文弄墨。到头来，都成了亡国之君，敢问江二小姐，这样的天子，正经吗？”
江卿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，看清来人后又马上冷静下来，反问道：“若当真如三皇子所言，南唐又如何得以偏安一隅十五年？”
语气并不是特别友好。
“好，且不说南唐主，就这北宋天子而言，靖康之耻无能昏聩，甚至想弃国南逃，这样的人，果真担得起一国之君的名号吗？”萧慎问道。
“君王不可轻论这个道理，三殿下好似不懂？既然三殿下贬低至此，那么试问若是殿下您，能比他们做的更好吗？”江卿快速地说完这一句话，挑眉等着看萧慎的反应。
刚才跟在萧慎后头过来的，此刻正站在人群后方看戏的萧璟听到这话不由得摇头失笑，这丫头，套都下到萧慎头上来了。
显然萧慎还没反应过来，脱口而出便是：“那是自然……”意识到说错了话之后立刻噤声，变了脸色。
江卿没给他解释的机会，立马轻笑道：“三殿下可莫要说胡话，这话说得倒让人觉着——您想要谋权篡位似的。”
萧慎嗤笑一声，“呵，好一张利嘴，我认输。不过这话可不能乱说。”旋即又道：“我也没有故意刁难江二小姐的意思，只是就事论事罢了。”
“三殿下好一个就事论事，承让了。”江卿拱手道。
随着江卿几人离开，人群也渐渐散开了。
很快第二场测验便开始了。
坐在外围的萧慎萧婧二人小声谈论起来，“是母后的意思？她想让你……”
萧慎盯着测验场上的江卿，淡淡道：“嗯，不过她看起来倒不像是会乖乖听话的性子。”
萧婧觉得奇怪，“不应该啊，上次我们不是见过她？母后就说了她两句，吓得都快哭了。怎得这次像变了一个人似的。”
萧慎收回目光，轻声道：“不妨事，左右江家有两个女儿，总有一个听话的。”
接下来的数术测验则是一点悬念都没有了。
一甲，江卿；二甲，万俟玉儿；三甲，柳川；四甲，万俟燿；……
看到排名，万俟玉儿紧张了一下午的心才稍稍放松下来，两次测验综合来看，自己还是排在前三甲的。
人群里也时不时传来谈论的声音，“没想到这江二小姐竟然这般厉害。”
“是啊，在府中闭门多年这课业也是丝毫不曾懈怠。”
“皇兄，上次江姐姐不是说不想进大本堂吗？怎的回回测验都拿这么好的名次。要是不想来，该胡乱考一通才是。”萧橦记得江卿之前明明说过她不想来大本堂的，自己当时还可惜了好一段时间。
萧璟笑，“可能她突然又想来了呢？而且后面还有三堂测验，她未必每回都能拿第一。”
萧橦点点头，“也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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