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月7日晚9点30分，纽约证券交易所的电子钟投射出冷蓝色光芒，道琼斯指数暴跌8%的鲜红数字在视网膜上投下灼热的阴影。陈默坐在SEC听证会视频会议室，空调出风口的冷风拂过素面银质袖扣，金属扣面映出他紧抿的嘴角和微颤的睫毛。屏幕分割成三块：左侧是云南矿区的实时卫星画面，热成像显示临时工棚区域的温度曲线如心电图般起伏；中间是海关数据库的哈希值对比，绿色进度条以0.1%的速率向100%推进；右侧是灰熊律师约翰逊的虚拟形象，他的西装领带虽笔挺，褶皱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。
“陈先生，”约翰逊举起一份PDF文件，电子水印在屏幕上投下细碎的光斑，“我们要求暂停默势基金的跨境交易权限，直到贵司能合理解释这些伪造的运输记录——尤其是2023年11月15日的矿车调度异常。”他的声音带着美式法律精英特有的抑扬顿挫，尾音微微上挑，如同猎人抛出诱饵。
“荒谬，”陈默的袖扣轻叩键盘，矿区过去三年的热力轨迹图如心跳般展开，红色斑点密集而规律，“每辆矿车的引擎编号均与海关报关单一一对应，区块链存证的哈希值可通过蚂蚁链浏览器实时验证。”他调出时间戳对比表，手指在袖扣边缘轻轻转动，“灰熊所谓‘异常’的当日，实际是设备例行检修，所有记录均提前72小时报备云南省自然资源厅，备案编号可在政务服务平台查询。”
技术总监李强的声音从耳机传来，带着跨洋通信特有的电流杂音：“陈总，美股开盘触发一级熔断，CME的默势基金期货空单增仓2300手，做空方在衍生品市场的保证金规模已达5.2亿美元。”他的语速很快，背景中夹杂着技术团队的低声讨论，“他们想在听证会结果前制造流动性恐慌。”
“保持冷静，”陈默的手指划过袖扣边缘的细微划痕——那是女儿上周在视频时用蜡笔留下的，触感粗糙却温暖，“把矿区临时工棚的物流数据同步给SEC委员，包括卡车进出的GPS轨迹、地磅称重传感器数据，以及司机的电子围栏打卡记录。”他顿了顿，袖扣在台灯下划出一道冷光，“用中文和英文双版本，确保每个委员都能看懂数据逻辑。”
约翰逊突然露出微笑，画面切换至一份泛黄的影印件，纸张边缘的毛边显得“年代久远”：“既然说到数据，不妨解释下这份阴阳合同。贵司与云南矿企签订的真实协议显示，你们承诺以市值120%的溢价收购其库存——这不是财务造假是什么？”他的虚拟形象前倾，眼神锐利如刀。
会议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哗然，陈默感到后颈一阵发麻，袖扣突然停止转动，金属扣面贴在掌心，凉得刺骨。他定睛看向合同上的签名，那确实是他三年前的笔迹，但条款中的“溢价收购”“对赌协议”等内容却从未见过。“这份文件的纸质是2023年生产的富阳竹浆纸，”他调出公安部物证鉴定中心的纸张成分分析报告，声音冷静得连自己都感到陌生，“造纸厂的生产批号显示，该批次纸张于2023年3月出厂，而签署日期却倒填成2020年。更关键的是，”他点击屏幕，荧光增白剂含量对比曲线弹出，“2020年的纸张标准禁止使用OB-1型增白剂，而这份文件的纸张却含有该成分，伪造痕迹明显。”
“陈先生在混淆视听，”约翰逊指向屏幕右侧的资金流向图，红色箭头从云南某账户指向默势基金关联账户，“我们有银行转账记录，1.2亿人民币于2023年11月5日进入贵司账户，附言栏标注‘服务费’。”
“那是支付给第三方物流的跨境运输保证金，”陈默点击鼠标，央行数字货币系统的溯源界面弹出，每一笔转账都附有智能合约条款，“所有资金均通过数字人民币结算，区块链上的交易哈希值可追溯，用途字段明确标注‘东南亚矿料运输保证金’。”他看向约翰逊的虚拟形象，注意到对方瞳孔微微收缩，“灰熊选择性忽略了后续的保证金退回记录，这是典型的取证偏见。”
凌晨1点，听证会陷入僵局，SEC委员们的虚拟形象凑在一起，形成模糊的光斑群。陈默看着窗外的暴雨，雨丝在玻璃上划出蜿蜒的痕迹，如同他此刻混乱的思绪。他摸出《韭菜忏悔录》，“证据链”章节被折了七道角，露出2019年稀土案的暗网交易分析笔记，纸页间还夹着女儿画的袖扣涂鸦。“李强，”他对着耳机低语，“启动暗网爬虫，重点抓取灰熊关联IP在‘黑市熊猫’平台的交易记录——他们一定在销毁证据。”
“发现异常，”李强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兴奋，背景中的键盘敲击声突然密集，“他们在暗网购买了某对冲基金的订单流数据，交易时间与做空报告发布间隔47分钟，IP地址解析为灰熊新加坡办公室的卫星中继节点。更关键的是，”他顿了顿，“交易金额与灰熊CTO的个人钱包地址存在链上交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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